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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世剛院士憶高考:在一片未知中踏上人生新旅程

時間:2018-11-09來1源:中國科學報 作者:佚名

 

■孫世剛

孫世剛

1977年參加高考,1978年進入廈門大學化學系學習。曾任廈門大學副校長兼研究生院院長。長期從事電化學和表界面科學研究,提出電催化活性位的結構模型,揭示了表面原子排列結構與電催化性能的構效關系,發(fā)展了高靈敏度、高時間分辨的電化學原位紅外反射光譜方法,系統(tǒng)研究電催化過程,闡明了多種有機小分子與鉑電極表面相互作用的機制,創(chuàng)建了電化學結構控制合成方法,成功破解高表面能納米晶制備的難題,首次制備出由高指數晶面圍成的高表面能鉑二十四面體納米晶,顯著提高了鉑催化劑的活性。曾獲國際電化學會Brian Conway獎章、中國電化學貢獻獎、教育部自然科學獎一等獎、國家自然科學獎二等獎等。2015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

收到廈門大學電化學專業(yè)的錄取通知書時,我發(fā)現(xiàn)信封里還有一封信,招生老師親切地寫道:“本來您沒有報我們學校,也許接到通知書又高興又奇怪。”他解釋了把我調劑到這所學校的原因,也表達了熱情的問候和歡迎。這封信我至今還留在身邊。

我家在四川一個叫作“萬縣”的小縣城(今重慶萬州)。廈門在哪里,我從沒聽說過。四川話管“廈門”叫“耍門”,鄉(xiāng)親們還拿我打趣,說我考上了一所玩耍的大學。

就這樣,我在一片未知中踏上了人生的新旅程。那時我并不知道,廈門大學將是我數十年扎根的地方。

領教到知識的力量

我的父母都在政府部門工作,對革命事業(yè)忠心耿耿。我和兩個妹妹還小的時候,他們就雙雙下鄉(xiāng)去了。當時下鄉(xiāng)干部的子女都托管在縣委機關幼兒園。所以說來好笑,我很長一段童年時光都是在幼兒園里度過的。后來幼兒園拆掉了,我又借住在別人家里。

1966年我讀完了6年小學,但初中才上了半年,就碰上“文革”。一部分老師堅守在教室里上課,我們這些小孩子卻只知道沒人管了,都在走廊里打鬧玩耍。這段時間的學業(yè)就這么荒廢了。

初中畢業(yè)后,不到16歲的我開始了“上山下鄉(xiāng)”。村里的工作和生活非常艱苦,我年紀也小,個頭也小,總被安排和婦女同志一起干活。后來,生產隊長終于想出了一份適合我的活計:每天早上舉個擴音筒給大家讀報紙,宣傳時事政治。我也通過這份工作認了不少字,積累了一些語文知識。

1972年,區(qū)里要修一條公路連接各個公社,請來了縣里的一支交通大隊,需要找?guī)讉知青幫忙。盡管我只有小學知識水平,但在村里也算半個文化人,就被選中了。當時給我分配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拿著標尺跟在隊長后面,他選定路線后,工人打一個樁,我就過去把標尺立在樁上,再由后面的人測量。

每天晚上,幾個技術人員都忙于計算造價、土方等。我感到十分神奇。這些技術人員還聊天,說現(xiàn)在參加學校招生考試的學生什么都沒學到,連“一元二次方程”都不會解。我聽得心下一驚,因為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一元二次方程”。

就在那一年,鄧小平復出抓教育,學習潮再次涌起。不少學校都要新招一批學生,我決定參加考試,爭取學習的機會。

大多數學校的入學考試都考數理化,我基礎不好,就選擇了只考語文的農業(yè)學校。大概是得益于那段讀報紙的經歷,我幸運地被一所省重點農業(yè)中等專業(yè)學校錄取了,分配到農業(yè)機械化專業(yè)。這個專業(yè)的課程很扎實,包括語文、數學、物理、工程力學、機械制圖、農業(yè)機械維護管理等。畢業(yè)時我甚至還拿到了拖拉機駕駛證。

從學校出來后,我開始在縣區(qū)的農業(yè)機械化管理站上班。一天,管理站附近農機修理廠的一位老師傅來找我,說電動機壞了,他按經驗修理后轉不起來。我給他仔細講了其中原理,也建議了解決方案。但電動機是公家財產,老師傅不敢輕易采納他從未聽說過的方案,猶豫再三還是走了。

沒過幾天,老師傅又回來了。這次我倆一起動手,當電閘合上的瞬間,電動機立刻轉了起來。我們倆都很高興。

這件事讓我出了名,周圍的工人有什么要修的都來找我。我又一次領教到知識的力量——我并未得到很好的學習機會,但就學了這么一點東西,就能解決現(xiàn)實中的問題。我迫切地希望學到更多知識,于是找來數學和物理方面的書,把大學的代數、微積分和電磁學基本都自學了一遍。

我們家出了三個大學生

1974年到1977年,我到縣里的農業(yè)機械研究所工作。雖然叫“研究所”,我做的卻是非;A的工作,跟科研毫無關系。這里工作比較辛苦,我常常出差去考察煤礦,跟工人們一起進入礦井,出來時渾身都是漆黑的煤塵。

恢復高考的消息傳來時,知青們大都非常激動,都說這是一條走出農村的路。但我們家的情況比較特殊:我的大妹妹下過鄉(xiāng),已經通過工農兵推薦途徑上了大學;小妹妹剛剛高中畢業(yè),成績不錯,全家都盼著她能考上大學;至于走上工作崗位的我,似乎更適合留在家鄉(xiāng),侍奉雙親。

正因如此,我并沒有專門復習備考,而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懷著非常輕松的心情走上了考場。

我記得很清楚,一道語文考題是默寫毛主席的詞《蝶戀花·答李淑一》。恰巧我們縣城有個高音喇叭,每天早上播放新聞和音樂,有段時間播放的就是這首配樂的《蝶戀花》,我每天聽著,不知不覺早已刻進了腦海里。

我覺得題目不算難,每門考試都是第一個交卷。有一次剛走出考場,一位認識的監(jiān)考老師關心地問我:“你是不是題都不會做,所以這么早就出來啦?”我只好回答:“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反正都做完了。”

現(xiàn)在想想,我當時的心態(tài)真是好,就連考試結束后我都沒有專門去打聽成績。

相比之下,身負眾望的小妹就緊張得多,盡管她的學習基礎比我好,但這一次還是落榜了。幸運的是,小妹半年后也考上了大學。

我們家一下出了三個大學生!這可是祖祖輩輩都沒有過的大喜事。

成了大學里的民兵連長

被廈門大學錄取后,我專門去查了資料,才知道廈門有多遠。那時交通不便,父母也沒有能力遠行送我。好在我們那兒有人在廈門當兵,我就提出和他們一起走:先坐輪船到九江,再從九江轉火車,輾轉四五天終于到了廈門。

因為不能自主選擇行程,我提前好多天到了學校,是這批考生中第一個報到的。廈大的老師非常熱情地接待了我。

現(xiàn)在大家熟知的廈門,是一座美麗的海濱城市。但在當時,廈門到處是低矮破舊的房子。在我這個小縣城孩子眼里,這座城市的條件比我老家也好不上多少。當然啦,在這里我第一次看到了大海,那種感覺還是非常幸福。當時這里還沒有游客,海灘非常安靜,常常能撿到漂亮的貝殼。

我們那批學生無論在年齡、背景還是學識基礎上,差別都非常大。最小的學生才十五六歲,最大的一位則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剛開學,我們就舉行了化學和英語兩門功課的摸底考試。老師會格外關注基礎比較差的學生,適當開開小灶。整個大一,我就著重學這兩門課。經過一年惡補,我的英語和化學成績都上來了。

盡管之前我對化學毫無概念,但我很快發(fā)現(xiàn)化學真是有用。就拿我學的電化學來說,從老百姓最常接觸的電池、自行車,到最尖端的導彈、潛艇,都會用到。這極大地激發(fā)了我的學習興趣。

那時候,我們國家已經基本處于和平年代。但福建這邊的人民解放軍和據守金門島的國民黨還在打炮仗。當時叫“單打雙停”,也就是逢單日炮擊,雙日暫停。一到單日的下午5點,我們在學校就能聽見幾聲炮響,還能聽到兩岸的大喇叭互相宣傳。每天傍晚5點以后,解放軍用樹枝把沙灘上的腳印拓平,早上再去看有沒有新的腳印出現(xiàn),以此判斷是否有特務連夜登陸。

身處廈門前線,我們這些大學生也被編入了民兵隊,考慮到我以前做過干部,老師任命我為民兵連長。我們當時可是要真槍實彈地站哨的。我們還挖過防空洞。夏天洞外炎熱、洞里陰冷,有些同學扛不住忽冷忽熱的溫差,感冒發(fā)燒了,還得打奎寧針。

這些經歷給我們的大學生活平添了幾分勞作的艱苦和氣氛的緊張,這是內陸大學的學生們體會不到的。也正因如此,我們這批學生有著很強的組織性和紀律性。

“中國學生可真勤奮呀!”

1982年,我參加了研究生考試,報考的導師是田昭武院士。成績出來后,田先生問我,你想出國嗎?我覺得這是一次機會,就抓住了。

我們這批學生先被送到上海外國語學院,由幾位法國來的老師培訓法語,這些老師一句中文和英文都不會,教我們法語的方式也很有意思。比如放出一幅汽車急剎車的畫面,同時響起刺耳的聲音,接著再出示一個法語單詞:“當心!”經過3個月的學習,我們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日常會話。之后我們又到法國接受了3個月培訓,便去巴黎第六大學的電化學專業(yè)上課了。

法國的研究生課程沒有教材,沒有講義,全憑老師用純法語授課。講課的內容我們還能聽懂一些,但有時候老師用法語開個玩笑,其他學生都笑了,我們就只有傻看著的份兒。

留學的路上還有一道坎兒要過。法國教育部一開始并未允許我們注冊學籍,要等到半個學期后參加統(tǒng)一考試,成績夠好才能留下來繼續(xù)學習。

剛好我學習的實驗室里有一位法國同學,每次下課我就把他的課堂筆記借去復印,晚上拿回宿舍邊查字典邊學。

終于等到統(tǒng)一考試,雖然我們連題目都讀不大懂,但一看到那些公式方程,就猜到了八九分。有趣的是,有一道題我雖然會做,但不知道如何用法語表示,就干脆畫了一幅原理示意圖上去。

分管我們這批電化學專業(yè)研究生的教授是居里夫人的女婿。這次考試結束后,他興奮地說:“咱們班上這兩個中國同學,法語講得一竅不通,學習成績倒很好!”就這樣,我們注冊成為了正式留學生。

經過一年學習,我的法語基本過關,不僅能聽懂老師講課,還能用法語寫論文、答辯。法國當時有兩級博士學位——第三階段博士和國家博士。成績最優(yōu)秀的人才能注冊國家博士學位,而只有獲得這個學位,才有到大學任教的資格。我幸運地拿到了國家博士學位,進入法國科學院做博士后研究。

在法國科學院,和我同導師的是一位早來一年的法國學生,最后我倆一起畢業(yè)。大家都很吃驚:“中國學生可真勤奮呀!”

廈大帶給我太多感動

在法國留學5年后,我又回到中國,回到了廈大。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這所大學有太多讓我感動的事情。

留法學習期間,田昭武先生多次到法國考察。他每次來都看望我們這些廈門大學的留學生,給我們講中國發(fā)生的變化,鼓勵我們學好本領,回國做事。他還告訴我,廈門大學將要建立固體表面物理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而這正是我在鉆研的方向。

我想——是時候回去了。

回國后,我首先來到北京,去科技部博士管委會報到,聯(lián)系做博士后的事宜。當時博士后的待遇非常優(yōu)厚,提供兩室一廳的住房,還會妥善安排家屬。相應的,博士后名額也非常稀缺,每個博士后流動站只能招收兩人。管委會的工作人員很遺憾地告知我,廈門大學的博士后站已經招滿兩人,問我愿不愿意到另一所知名大學去。

我回到廈大,把這個情況匯報給了田先生。沒想到學校非常重視這件事。他們很正式地寫了一封公函,表示只要博士管委會多給一個名額,產生的所有費用由廈門大學自理,不給國家增添任何負擔。

我把公函帶到管委會,兩天后,我得到答復:同意申請,給廈門大學物理化學博士后流動站增加一個名額,支持你去廈門大學!

這就是廈門大學的優(yōu)良傳統(tǒng)——飽含人情味兒的凝聚力。廈門大學由愛國華僑陳嘉庚先生創(chuàng)辦,走在校園里,我們知道每棟樓的名字,知道這是哪位校友或華僑捐贈的。我們77級、78級的大學同學,也有很多人在成功之后回饋母校。作為我們這些留下來的人,就只有把工作做得更好。

中國的高考制度恢復40年了,這種相對公平的人才選拔機制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特別對出身偏遠農村的寒門學子,是不可替代的大好機會。

不過隨著社會價值觀的多元化發(fā)展,“一考定終身”“華山一條道”的模式終將成為歷史。我更希望看到的,是構建一個終身學習型的社會,讓每個人都在自己選定的領域里接受最好的教育和培訓。

希望我們的年輕人有氣魄、有闖勁兒,向著自己擅長的、有興趣的方向勇敢進發(fā),行行都能出狀元、條條大路通羅馬。(本報記者李晨陽采訪整理)

 


 

與錄取通知書一起送達的信

 


 

大學生民兵訓練(右二為孫世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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