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科學》
美國萊克星頓市肯塔基州理論天體物理學家Gary Ferland還記得，他和同事曾經(jīng)各有50%的把握申請到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NSF）天文學部門的研究經(jīng)費。但現(xiàn)在，成功率僅為15%——這和買彩票相近的概率。
63歲的Ferland說：“如果你指望靠贏得彩票抽獎維持一家人的生計，你必須買很多彩票。”對很多天文學家來說，這意味著每年向NSF提交很多申請。Ferland一直采用這一策略且取得了成效：2011年，他提交了3份申請，獲得了兩項研究補助；今年，在得到NSF的批準后，他向兩個NSF的不同項目提交了相同的申請并獲得又一筆補助金。
現(xiàn)在，F(xiàn)erland需要想一個新辦法：今年夏天之后，NSF天文學部門計劃宣布一項新政策——“強烈建議”科學家針對每年的撥款周期提交一個申請。新政能減輕審查者的工作量；同時對于那些通過希望渺茫的申請，此舉也能減輕審稿人的失望情緒。
NSF天文學部門主管James Ulvestad說：“這只是第一步。如果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從評審員的角度考慮，2016年，我們計劃將其改為強制性命令。”
生物醫(yī)學研究人員和美國國立衛(wèi)生研究院（NIH）也一直在和類似的問題作斗爭。但對于美國天文學家這個相對人數(shù)較少的群體而言，申請成功率的急劇下降是一個相對較新的現(xiàn)象。華盛頓市美國天文學會公共政策主管Joel Parriott說：“只有不超過15%的成功率，這對于整個天文學界非常嚴峻。”
危機背后的數(shù)字是驚人的。申請NSF基本補助金的研究人員和小規(guī)模團隊數(shù)量在過去十年間增長了一倍。與此相反，NSF的天文學預算在同期僅增長了40%。此外，近3年來，NSF天文學研究經(jīng)費的平均規(guī)模約為每年32.5萬美元，比10年前增長了約30%。
去年秋天，Ulvestad在一份報告中指出，只有兩種方法能提高成功率：限制申請或縮減經(jīng)費規(guī)模。但沒有科學家希望看到研究經(jīng)費的縮減，因此只能在限制申請上下功夫。近日，在天文學和天體物理學咨詢委員會（AAAC）的一次會議上，Ulvestad討論了關(guān)于限制申請的策略。天文學領(lǐng)域的幾大主要資助機構(gòu)（NSF、美國宇航局、美國能源部）也參加了這次會議。Ulvestad說，從2015年撥款周期開始，NSF將要求科學家在一份申請上列出自己是主要研究者（PI）還是共同主要研究者（co-PI）。
研究恒星和行星的賓州州立大學公園分校天文學與天體物理學助理教授Jason Wright表達了這樣的擔憂：“嚴格限制申請將是一場災難。”Wright表示，每年只能以PI或 co-PI的身份申請一次補助將使得科學家更不愿意合作。2011年，Wright向NSF提交了兩份申請，且都獲得通過，這讓他非常震驚。他說，設置申請上限后，自己也將改變申請的方式。“如果你只有一次機會，我會寫入延伸和擴展的計劃，并要求更多的資金。”
AAAC成員認為，在聯(lián)邦官員宣布任何額外措施之前，他們需要收集更多的數(shù)據(jù)以弄清問題的實質(zhì)。為了實現(xiàn)這一目標，AAAC同意開展一個詢問科學家如何看待現(xiàn)有資金審核過程的調(diào)查。AAAC 下任主席、雙子城明尼蘇達大學物理學教授Priscilla Cushman說：“這是一個數(shù)據(jù)驅(qū)動的解決方案，我們急需更多的數(shù)據(jù)。”
例如，NSF的數(shù)據(jù)顯示，在今年收到的723份申請中，其中100份申請的申請人不止提交了一份申請。Cushman想要知道，這些重復提交申請者主要是領(lǐng)導大型研究團隊的資深科學家，還是年輕科學家在獲得終身職位前瘋狂地想獲得來自NSF的夢寐以求的研究經(jīng)費。申請數(shù)量的激增是另一個謎，因為天文學的研究人員在過去十年并沒有大幅增長。
沒有人希望用限制申請的辦法解決所有問題，且此舉沒有解決天文學家的要求和可用資金數(shù)量之間潛在的不匹配問題。Ferland說：“在成功率如此低的情況下，我們很難維持一個長期的研究計劃。唯一慶幸的是，相較于那些事業(yè)剛開始的年輕人，我已經(jīng)快到退休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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